清代如何醫(yī)治"高考"后遺癥?醫(yī)生用"病危"嚇唬

《范進中舉》漫畫 □劉永加
50多歲的范進屢試不中,猛然聽說得中舉人,喜極而瘋,一邊拍手,口里高叫“噫!好了!我中了!”一跤跌在池塘里,掙扎起來,兩手黃泥,一身濕淋淋的,披頭散發(fā),鞋也丟了一只,仍不停地拍掌,高喊“噫!好了!我中了!”在家人的悲傷和鄰里的惋惜聲中,一個報喜官差出主意,找一個他平素最害怕的人抽他一記耳光,并對他說他不曾中,就能治好他的瘋病。于是人們找來范進最怕的老丈人胡屠戶,他大膽地打了這個“文曲星”一個嘴巴,還真的讓女婿清醒過來。吳敬梓在小說《儒林外史》里精彩演繹了一個“高考”后遺癥的故事。其實在那個時代,“范進們”的“高考”后遺癥真不少,不過在真實的事例中,醫(yī)生卻采取了更為巧妙的法子去醫(yī)治。
據(jù)清劉獻廷《廣陽雜記》記載:明朝末年,高郵縣有一個叫袁體庵的人,是個很有名的醫(yī)生。一天,有個書生在鄉(xiāng)試考中了舉人,高興至極發(fā)狂,整天大笑不止,前來求他醫(yī)治。袁體庵仔細看了來人,略思片刻,吃驚地對他說:“不好了,你的病沒法治了,過不了幾十天就會死去。你還是快快回家吧,晚了就怕來不及了。”說著,袁體庵寫了一封信,遞給新舉人,“你回去路過鎮(zhèn)江時,把這封信交給當?shù)氐暮吾t(yī)生,讓他再給你看看,也許還有救。”
新科舉人來到鎮(zhèn)江時,病卻意外地好了。但他還是找到了何醫(yī)生,把信交給了他。何醫(yī)生看完信后遞給舉人看。只見信中寫道:“這位舉人因高興過度而發(fā)狂,所以心竅開張而不能閉合,這種病不是藥物和針石所能治好的。因此,我用危言讓他害怕,并以死來嚇唬他,使他的心情憂愁抑郁,這樣心竅就會閉合。等他到鎮(zhèn)江時,病就該痊愈了。”新舉人看罷這封信,十分佩服地面朝北方拜了兩拜,然后離去。
從范進到這位新科舉人,治療的辦法不同,但是效果一樣,心病還需“心藥”醫(yī),這就叫精神情志的調節(jié),也是通常所說的心理療法!秲冉(jīng)》里就提出了“怒勝思、思勝恐、恐勝喜、喜勝憂、悲勝怒”的五情相勝理論,顯然袁體庵完善和發(fā)展了這個理論,并大膽運用于實踐,效果顯著。
在使用心理療法上,歷史上還有一例,也是中了舉人后的病癥。這次治療的醫(yī)家可不是一般人,他就是清代的名醫(yī)葉桂——葉天士。據(jù)清代青城子《志異續(xù)編》記載:某省督撫的兒子,剛滿20歲,就高中舉人,自然前來賀喜的擠破了門。誰知,沒幾天,這公子哥樂極生悲,忽然雙眼紅腫,疼痛難忍,一天到晚喊叫不停。督撫便請來了大名鼎鼎的葉天士。
葉天士診看后說:“眼病倒沒啥,很快就會好的?膳碌氖牵7天之內,你的腳心必定生瘡,一旦瘡毒發(fā)作就沒法治了。”因為都知道葉天士醫(yī)術高明,不敢不信,這公子哥聽得此言,非常害怕,懇求葉天士救命。葉天士說:“好吧,你就按我的法子試一試吧。”公子哥連連點頭。葉天士接著說:“你平心靜氣地坐著,用自己的左手按摩右腳心360遍,再用右手按摩左腳心360遍,每天這樣做7遍,等過了7天以后我再來看。”
如是,7天后,又把葉天士請來。公子哥說:“眼病果然像你說的那樣很快就好了,但不知瘡毒是否還會發(fā)作?”葉天士笑著回答:“我前幾天說的瘡毒發(fā)作是騙你的。你現(xiàn)在富貴雙全,事事心滿意足,而害怕的就是死。因此,只有用死來嚇唬你,才能使你消除雜念,專心注意你的腳。同時,用手按摩腳心,能引火下行,這樣眼病自然就好了。否則,心越躁,眼就越疼,即使天天吃靈丹妙藥,又有什么用呢?”葉天士的心理療法取得了成功。督撫見兒子的病好了很高興,給了葉天士很多的禮物以示感謝。
古代名醫(yī)們治好“高考”后遺癥的故事,今天讀來還是挺有趣的。眼下,今年的高考結束了,我們衷心希望考生們正確對待“中榜”和“落榜”,切莫以自己苦痛的代價,來考驗當今的名醫(yī)們。其實,人生處處有藍天,只要腳踏實地、心向前方,都會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路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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